《新聞周刊》確認在美600個組織直接受命於中共進行滲透

圖/JONATHAN BARTLETT ILLUSTRATION FOR FOREIGN POLICY

《新聞周刊》(Newsweek)針對中國在美國滲透進行了 4 個月的調查,並對 20 位美中專家、政府官員、分析師進行訪談。2020 年 10 月 26 日刊出調查結果指出,中國共產黨以及相關的組織正透過各種管道努力在美國營造對中國有利的環境,這些管道包括企業、大學、智庫、社會文化團體、中國僑民組織、中文媒體、中文社交媒體 App(如微信、抖音等)。此外,《新聞周刊》還確定了 600 個在美國的組織與中共保持聯繫,並定期接受來自中共的指令。

中國滲透的層面很廣,包含社會和商業聚會、情報活動以及政治與經濟人脈的建立。民主黨總統候選人拜登(Joe Biden)之子韓特.拜登(Hunter Biden)跟中國華信能源之間的關係只是其中較為高調的一例。此外,中國還發動大規模的間諜活動,美國聯邦調查局局長瑞伊(Christopher Wray)曾表示,每 10 個小時就會有一起案例是跟中國有關,而最近美國近 5000 個案子就有一半跟中國有關。中國政府對此類指控均堅決否認。

拜登深餡兒子韓特的「硬碟門」醜聞

中國在美國播下分裂的種子

在網路上,中國網軍操縱了 200~300 個推特帳號和超過 60 個臉書帳號,但卻沒有特別為這些帳號編織看起來比較真實的用戶資訊,版面上的資訊也僅是被粗略地翻譯成英文,讀起來沒有美國人的語調,因此,即便這些帳號在 2 月到 7 月之間中火力在美國重大議題上帶風向撕裂社會,不過實際效果似乎很有限。

約翰霍普金斯大學(Johns Hopkins University)社會學教授也是《中國崛起:中國為什麼不能統治世界》(The China Boom: Why China Will Not Rule the World.)一書的作者孔誥烽(Ho-fung Hung)說:「中國人真的不擅長操作假帳號。語言上(的差異導致)不是很有信服力。」在《新聞周刊》分析的 2240 條推文中,有 99% 得到的讚和轉推少於 2 次。這種廣泛但效率低下的攻擊方式跟俄羅斯的模式迥異。而中國帶的風向沒有明顯的黨派差異,僅以議題的方式來煽風點火,例如在「黑人的命也是命」(Black Lives Matter)以及「警察的命也是命」(Blue Lives Matter)帶風向試圖撕裂社會。

Group of people activists protesting on streets, BLM demonstration and coronavirus concept
「黑人的命也是命」(Black Lives Matter)抗爭
圖/Envato Elements

中國網軍通常也不會散佈假資訊,反而是會分享《紐約時報》等合法的新聞來源以及人權團體的推文,但會利用這些資訊來特別突出美國的種族歧視。美國國家反情報與安全中心(National Counterintelligence and Security Center)主任伊凡尼納(William Evanina)曾表示,中國希望川普連任失敗,因為川普無法被掌控及預測。中國官媒《環球時報》也明確表示,中國青睞民主黨候選人,拜登比川普更容易對付。而中國喜歡拜登的另一個原因是,拜登先前在擔任副總統期間,中國是在世界上的影響力大幅增加。

在地方的影響

美國國務卿蓬佩奧(Mike Pompeo)2 月曾經在全國州長協會(National Governors Association)時指出,中共一直在物色州和地方級的政治人物來維護自己的利益,蓬佩奧也提到有一個中國的智庫對美國各州長進行友好度評分,其中有 17 位被註記為友好,14 位是中立,6 位是強硬,其餘為不清楚。蓬佩奧說:「無論你被中共標為友好還是強硬,但要知道它正在你和你的團隊旁邊搞動作。」

中國在商業的拉攏跟擴張通常都會奏效。一位政府官員描述這種模式是:「假設你是一位在中國有鉅額的商業投資,或者跟中國出口大豆、穀物有密切關係的州長。中國就可以利用這種關係。然後再透過這樣的政治或商業往來,試圖影響美國政府的政策。」這位官員進一步表示,這聽起來像是在美國進行政治遊說,但是要注意的是,這是「外國政府」在玩這種遊戲,而非一般商業團體、非政府組織在進行遊說。

在某些程度上,跟澳洲、加拿大、紐西蘭或英國比起來,美國似乎比較晚遭受到中國較具侵略性的滲透,至少是較晚發現。孔誥烽認為,這可能跟中國的戰術有關,中國在針對關鍵敵人時會特別小心,毛澤東過去也是如此:「集中你最強的力量,一次又一次的消滅敵人,不要一開始就打擊核心,不要先面對最難對付的對手。」而美國正是最難對付的對手。

不過,美國已經開始意識到中國的威脅了。7 月美國國務院關閉中國休斯頓總領事館,理由是中國多年來在美國南部各州偷竊技術且進行政治干預,而這個區域是美國能源、醫療等先進科技研究的重鎮。

中國官員把中文媒體、華人社團與中文學校稱之為海外統戰三寶。
圖╱Victoria-Kenny from Pixabay;William Murphy (CC BY-SA 2.0);asawin from Pxhere

中國的秘密武器

為了徹底執行對美國的干預戰略,中國倚靠的就是習近平口中的秘密武器:中共的統一戰線(United Front)系統。澳洲戰略研究所的中國政治研究學者周安瀾(Alex Joske)解釋,這是一個由黨和國家機器組成的網絡,負責指揮影響海內外的黨外組織。在中國境外,統一戰線集中於海外華人社區,以民族忠誠感來說服海外中國人報效祖國,而這通常會涉及個人利益,黨系統會提供商機以來換取海外華人的善意與合作。

參考來源:
2020/10/26 Newsweek Exclusive: 600 U.S. Groups Linked to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Influence Effort with Ambition Beyond Ele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