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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奕齊】台獨聯盟五十周年展對全球離散港人的啟示

香港作為世界三大金融中心之一,是「世界的香港」;正因為香港是世界的,因此,中共為求徹底控制香港的唯一做法,便是把世界的香港變為「中國的香港」。這從去年伊始的「送中條例」,到今年的「港版國安法」,儘管承受國際輿論的抨擊,甚至美國與西方國家陸續推出一系列制裁的手段,依舊無法讓中共把香港打造成「中國香港」,並直接掌控統治的進程有任何的遲緩。換言之,中共對香港的政治總目標,其實清晰異常:讓香港如同中國內部的城市一樣,完全被控制在中共的手中。

因此,在中共對香港所確立的政治總目標之下,港人的未來狀態就只剩下四種:
第一,不願接受中共魔手而選擇政治流亡;第二,不願接受中共統治,選擇移民海外;第三,不服從中共統治旨意,則只能受到逮捕關押;第四,乖乖成為中共統治下的香港順民,甚至成為中共藍絲幫兇。

邇近,為求逃離中共拘捕而選擇政治流亡的香港人越來越多;例如,流亡台灣的銅鑼灣書店老闆林榮基、流亡英國的香港眾志羅冠聰、流亡德國的本土民主前線領導人黃台仰…等等。此外,港版國安法實施之後,許多國家也給予寬鬆的「港人移民計劃」,加快港人舉家移民步伐。此波移民潮,從最近香港出名的傳統名校竟從過往的「擠破頭」,到當前的「退學潮」,可知一般。這是為何香港傳統名校「拔萃女書院」,日前破天荒地公開招收下學期的「插班生」,另一間名校「英華書院」,上學年期末流失約 50 名學生,這學年逾 10 名退學。對此,英華書院校長鄭鈞傑指出,早有心理準備面對大批學生退學,「幾乎全香港學校都面對同樣問題,更有學校一個年級走了 40 多位學生」;他認為,近年社會不穩定因素,無疑影響了家長決定讓子女是否留在香港升學。

反送中在1日中共建政70週年紀念日發起遍地開花遊行 示威,大批鎮暴警察在灣仔展開清場,拘捕多名示威者。
圖/中央社記者張謙香港攝

事實上,從 2019 年反送中運動到 2020 年中,已逾 2 萬港人移居海外,這數字與 1980 年代,中、英就香港問題談判時的「恐共移民潮」人數相當,甚至有許多觀察家認為,若非疫情緣故,此波逃離中共黑手治港的移民潮,勢必比當年中英談判香港前途時候更為劇烈。

香港中文大學曾有一項民調顯示,約有 43.9% 受訪港人想移民,其中 1/3 近期已在為移民做準備,原因包括不滿政府,以及人權狀況變壞等。最多受訪者提及的移居目的地是英國(23.8%)、澳大利亞(11.6%)和台灣(10.7%)。台灣內政部移民署統計,去年全年港人獲居留許可的人數較 2018 年增加近四成,達到 5858 人,是移民署將港澳居留定居人數分列後,最多人數的一年。

就在港人流亡或移民的全球離散時刻,中共早已為打造可控的香港做出各種準備。1997 年至今,以「中華人民共和國前往港澳通行證(單程證)」去到香港居住的新移民,已經超過 100 萬人,加上透由投資與就學留下來工作的「港漂」,人數共有 150 萬,佔了總人數 750 萬的五分之一。

除了人口換血之外,2019 年 2 月 18 日,中共國務院也正式發布「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剛要」,準備把香港融入進珠江三角洲體系。對港人而言,此乃利用政經與生活空間的放大,進行香港身分的稀釋手法。一旦香港跟澳門慢慢融合進「大灣區」裡面,未來將只有大灣區人,不再有香港人。香港人在外推與拉進的雙重力道中,曾是世界的香港,將可能徹底轉化為「中國的香港」。

香港大學2018年12月27日發布民調指出,香港人認同自己是中國人的指數創下4年以來新低。
圖為港珠澳大橋10月通車後,陸客擠爆香港商店買買買,已引發香港民怨。
圖/中央社

再者,上述人口推拉手法,若是鑄就「中國香港」的「物質基礎」的話,那麼過往的「香港二次回歸論」,則可視為是「中國香港」築就的「心靈基礎」。2019 年八月,中共的喉舌學者 —— 新加坡國立大學東亞研究所的鄭永年教授高談闊論「二次回歸論」,即是誑言「香港問題」的根源在於香港一次回歸沒有成功,必須要「第二次回歸」。因為實行「一國兩制」,中國只享受主權,沒有治權,「港人治港」,治權在行政長官和香港政府手裡。如此,中國只在大多數領域享有「名譽主權」。鄭永年雖然提出很多學術分析式的包裝,但必須要說這種「香港二次回歸論」,其實就是過去中國一直覺得香港雖然回歸了,但是人心沒有回歸。

港人的「至暗時刻」需借鏡台獨歷史攻錯

不論如何,此刻的香港人,如同面臨香港歷史上的「至暗時刻」。然而,這一切並非只能消極悲觀以對。事實上,港人全球離散的狀態,以及香港被中共政治變身為「中國香港」的此刻,在台灣早年也經歷過。最近,在台北二二八國家紀念館的「台灣獨立建國聯盟」五十周年的展覽,正是港人或關心香港當前「至暗時刻」處境的朋友,應該造訪的展覽。

此一展覽的歷史,所展示的正是中國國民黨從二二八到威權統治白色恐怖的統治年代下,許多台灣人民流亡或離散海外,有家歸不得的年代中,那些被迫成為黑名單的「全球離散台灣人」不屈不撓,縱使全球離散,依舊在海外大家團結、形成各種組織,利用各種機會,繼續為台灣的民主、人權與台灣建國進行奔走努力,而讓幾乎快在台灣島內奄奄一息的民主與本土香火,得以在海外保存。終於,一九九二年衝破黑名單,讓海外台獨與民主的台灣香火,終得回到朝思暮想的台灣土地上開花結果。

2016年10月18日,現今流亡海外的前香港本土民主前線發言人黃台仰,與台獨聯盟主席陳南天(右)與台灣基進黨代表及學者召開「獨立世代-當青年港獨遇上台獨世代」記者會。
黃台仰表示,台灣實踐民主化過程有許多寶貴經驗值得香港借鏡。香港一九九七年回歸中國之後,各種文化社會層面面臨諸多衝擊,香港作為台灣抗共鬥爭前線,非常需要戰友的支持,希望透過這樣的交流讓港、台間有更多的連結,共同抵抗獨裁的中共政權。
圖/台灣基進/Joyce Lin 攝

香港當前的至暗時刻,如同重補台灣在中國國民黨過去威權年代的課程;或許,目前不服從中共暴政統治的香港人,正在全球離散狀態中,但是台灣的經驗也正可以給全球離散的香港人一個最好的經驗啟示:離散並非香港的失敗,香港人全球離散,就是要把香港人的本土香火保存在海外各地,離散的香港人團結起來,為有一天把「香港本土香火迎回香港」做努力吧。

台灣人對香港淪為中國香港的過程,或許無能為力,但是我們或許可以跟香港朋友分享,中國國民黨威權統治年代下,台灣本土與民主香火,有一支就是保存在海外,有一天,這個台灣本土香火,終究回到了自己的土地與家園。或許,香港人全球離散的此刻,是讓香港本土香火護持保存在海外的開始,離散的香港人並非各別散落,反倒是在海外重新集結的號角。真的,台灣的經驗歷史告訴我們,有一天寄寓海外的「香港本土香火」,終得迎回到屬於港人自身的香港家園的啊!


【二二八與台獨運動:國家的想望──台灣獨立建國聯盟50週年紀念】特展
【展覽時間】2020年11月1日~2021年1月31日 上午10點到下午5點(週一休館)
【展覽地點】二二八國家紀念館 三樓藝文空間(台北市中正區南海路54號)
**歡迎機關團體學校組團,將安排專人導覽,請洽02-2357-6656
主辦單位:台灣獨立建國聯盟、財團法人現代文化基金會
合辦單位:財團法人二二八事件紀念基金會‧二二八國家紀念館
社團法人文化創生公益促進會
補助單位:財團法人臺灣民主基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