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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破夢幻泡泡 赴中國求職就業缺點揭露

近年來中國政府不僅在文化、社群平台等層面試圖增加對台影響力,近年更以各種管道不遺餘力地吸引台灣青年至中國就業,目標從網路到實體,以致各方面皆達成兩岸融合。3 月 30 日,中國《央視》報導,中國國台辦在記者會中,針對台灣青年就業選擇與人才斷層問題進行回應,中國國台辦發言人朱鳳蓮表示,台灣 20 歲到 45 歲的青年群體有 871 萬,很多人面臨高房價、難找工作、低薪水等壓力,我們理解他們的壓力,「可以考慮來大陸看看,大陸所能提供的機會超出很多人想像;看清形勢,抓住機遇,用好政策,努力奮鬥,肯定能在兩岸關係發展大潮中取得成功」。

國台辦發言人朱鳳蓮。圖/中央社。

在中國政府的熱切規劃下,中國在民間與校園部署了各類機構與資源,以促成台灣青年更方便且容易的能到中國就業與實習。朱鳳蓮表示,自 2015 年以來,國台辦授牌設立了 78 家海峽兩岸青年就業創業基地和示範點,涵蓋園區、學校、創業孵化器、企業和社會團體等各類平台,為台灣的青年提供實習就業崗位、輔導培訓等,以協助台青年在中國實習就業創業。

行政院主計總處統計,2020 年赴海外工作者中,15~29 歲者 9.8 萬人或占19.5%,30~49 歲者 25.2 萬人或占 50.3%,50 歲以上者 15.1 萬人或占30.2%。50 歲以下海外工作者便佔了七成,共 35 萬人。2020 年國人赴海外工作人數計 50.1 萬人,受疫情影響,較 108 年減少 23.8 萬人或 32.2%,其中赴中國者減少 15.3 萬人。

疫情導致台灣青年赴中國工作人數大量減少,中國也祭出更多宣傳策略。許多單位從臉書下廣告,舉辦演講營隊,增加台灣年輕人對中國就業市場的嚮往。在中華青年發展聯合會舉辦的活動中,講者出面分享中國經濟的蓬勃發展與生意盎然的就業前景,強調相對於留在台灣,中國市場提供的工作機會更豐富。一位剛從北京回台灣的實習生 Andy 表示,畢業後,因為在台灣求職屢屢碰壁,剛好在網路上發現中國一個叫做實習僧的大型網路平台,專門替公司徵實習生。在被一間廣告公司錄取後,便決定前往中國試試看。然而,經過幾個月實習下來的經歷,他發現這類型的工作工時長、薪水扣掉國家抽的稅金所剩無幾,便決定未來還是要回台工作。 即使受到疫情影響,Andy 表示,在中國不管是大公司小公司,都還是會很缺人,尤其缺這種廉價勞工。

新未來研習營,在臉書上下廣告吸引台灣青年赴中國工作。圖/報呱截圖

中國稅金高,若是加上中國的社會保險,俗稱「五險一金」制度,赴中國工作者的薪水已打了好幾折。一位近期到中國分公司就業的大學畢業生 Cindy 表示,一開始是應徵台中總公司的職位,因人資建議考慮總公司在中國工廠外派人員的職位,因此才決定到中國工作。然而,為了避免台籍工作人員薪水因稅被扣太多,公司還得拆成美金跟人民幣給薪。另外一位前往中國擔任國內線空服員的 Amy 表示,目前自己有投保五險,一金則是需要根據不同的險,繳不同的金額。

除了五險一金與稅金高,中國社會近年也有逐漸走向高工時的趨勢。996 工作制是指一種「早上 9 點上班,晚上 9 點下班,每周工作 6 天」的工作時間制度,有時也被用來指代一系列資方要求勞方延長工時而不額外給加班費的工作制度。而近年甚至陸續出現幾個其他的 3 位的數字,例如 996、886、715 及 007 等,愈演愈烈的工作制度數字背後,揭示了更加普遍的加班文化。在北京實習的 Andy 表示,許多公司會從早餐提供到宵夜,免費的飯錢、超過9點離開公司可以免費搭計程車的制度,意味著企業以各種不同優惠促使員工晚下班。

中國地鐵。圖/報呱提供

即便勞工對這類勞權問題有所批判與不滿,中國作為沒有言論自由的國家,也會想盡辦法將輿論壓下來。某家知名互聯網公司的人力資源部,要求員工實行 996 工作制,且不能請假、也沒有任何補貼和加班費,不少公司職員在社群媒體上表達不滿。然而在網路上逐漸興起撻伐後,中國政府便開始對 996 進行言論箝制。在疫情間,中國的政策是清零,因此隨處可見封城、大規模採樣核酸的常態性防疫措施。在中國就業的 Cindy 表示,只要一有確診病例,就算只有一例,也是直接封小區,因此相較本身的感染風險,更擔心因為這種強硬的防疫政策,需要被限制人身自由。

中國媒體指出台灣某份民調顯示,有 56% 的「80 後」青年想離開台灣工作,其中 33% 年輕人首選中國。國台辦發言人朱鳳蓮表示歡迎台灣年輕人到中國就業,並稱中國能提供的機會「超出很多人想像」然而,不能享有言論自由、愈演愈烈的加班文化、高稅金及五險一金、疫情風險下恐遭限制人身自由,是中國就業市場吸引下較少被關注的負面條件。想像豐滿而現實骨感,建議進入中國工作前,需考量清楚並充分理解當地勞動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