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如何顛覆國家?論敵後破壞和大外宣滲透

動視(Activision)發布最新遊戲影片「決勝時刻:黑色行動 冷戰」(Call of Duty:Black Ops Clod War),裡面出現一位男子當作整體影片的旁白,穿插一些當時的歷史影片,其實這位旁白他就是冷戰時期從蘇聯叛逃到加拿大的俄新社(RIA Novosti)記者「尤里‧別茲梅諾夫」(Юрий Безменов, Yuri Bezmenov),長期在外交、媒體圈打滾,被蘇聯高層發派到印度負責官方媒體工作,但是他的身份同時也是KGB特工還負責「輿論宣傳」,簡而言之就是早期大外宣的作為。

「決勝時刻:黑色行動 冷戰」遊戲預告片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m1kfCGjOaSw

他在印度為蘇聯當局提供官方宣傳,由於印度不少共產黨(毛派)份子讓尤里在此期間輕易加深對印度共產黨的文傳工作,以記者的身份將虛假的訊息傳播到國外,以進行對當地的思想宣傳和顛覆政府工作,1969年在駐新德里蘇聯大使館工作,加入「反輿論和研究小組」,透過在印度的線人進行對當地反共人士的個資蒐查,以及具備「公民團體組織」的背景人士情報資料,積極讓他們被蘇聯吸收,脅迫也好還是利誘都好,加入顛覆政府的行列,但是這些全部都是逼迫尤里製造「不利西方民主社會發展」的謠言,使得尤里對蘇聯高層不滿和理想破滅,策劃叛逃到西方國家去。

1970年,當天同事原先邀他到一家印度德里的劇院看電影,他藉故說使館內臨時有事到時會買一張黃牛票進場,最後順利脫離混入某個外國旅遊團偽裝起來,順利跟隊到希臘,他到駐雅典的美國大使館求援,表明自己的身份後在中情局的護送下逃到加拿大,蘇聯方面說他只是個「搞文書」的小人物,不值一提,但是美國政府卻公布他是為KGB工作的特工時,蘇聯卻說他在印度德里被西方特務綁架,拒絕承認他叛逃的事實,1973年被聘入加拿大廣播公司,從此尤里開始他的西方國家真相之旅。

1984年,接受了美國媒體的專訪,尤里透過媒體的訪問,他才娓娓道出蘇聯對西方國家的顛覆計畫,他說:蘇聯KGB的工作,大部分時間不會在情報蒐集上,這只佔15%在金錢、時間、人力,85%才是「緩慢的真正工作」,他稱為「顛覆意識形態」(Ideological diversionism)、「主動措施」(Active measures)和心理戰(Psychological warfare)。他認為,蘇聯的記者工作就是負責「顛覆」、「破壞」、「吸收」和「轉移」

1984年,接受美國專訪的尤里‧別茲梅諾夫

首先讓敵人的國家出現「失去士氣」(Demoralization),透過媒體削弱敵人戰鬥/非戰鬥成員士氣,例如發送經轉播越戰的電視畫面,讓民眾懷疑戰爭的正當性和意義性,打擊軍人在前線作戰的士氣,或是保衛國家的質疑。其次是「解裂社會」(Destabilization),利用民主國家既有的「言論自由」,讓共產主義滲透期中,對政治上各種政府錯誤施政和社會事件發動示威,並製造暴力,影響國家的經濟、政治和社會穩定,製造「政府老大哥」迫害和製造陰謀論。第三,就是製造危機(Crisis),持續製造更多的暴力,危及金融和社會秩序,煽動更多問題。第四就是進入「常態化」(Normalization),前述發生的事情如果達到效果,敵人在戰略上會出現與盟國的關係質疑,以美國來說對盟國的安全保證,也都形同草紙毫無動作,而在安全上讓盟國懷疑你的保證,最後共產主義就透過當地政府的制度「正當性」顛覆政權,或是直接外力軍事下達到佔領和滅國的行徑。

21世紀超限戰

蘇聯的這項優勢,迅速地被中國加以運用,而且還增添了「人性」,在1999年,前中國軍旅作家喬良和前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大校(介於少將和上校之間)王湘穗,出版了《超限戰》書籍,內容描述可以透過不流血手段超過傳統戰爭、甚至達到預想之外的效果,立足於現代暴力衝突的演變與現代經濟、文化、科技領域的高速發展上的,從恐怖主義、金融海嘯和網路戰等都是主要戰場。21世紀初的今天,這種是無處不在的,包括金融、貿易、網路駭客、媒體、科技與國際法等範圍,何時何地都將是戰場,這和尤里所提出了四種顛覆西方國家的方式其實是一樣的,只是《超限戰》是以他的基礎而成立,現在是多加了駭客、網路、軟體監控等元素,讓這場看不見的戰爭更加複雜化。

被製造的「民意」

在2018年開始以台灣地方選舉來說,就產生初期的效果,民進黨執政初期時,蒙受各種政治不利的環境和批判,變成外敵趁虛而入的現象。共產黨在台灣進行插旗統戰根據地,利用地方地痞組織「兩岸一家親」的輿論風向,共諜組織成員已經不限軍人,還有公務員、記者、商人、學生、地方人士等都是吸收對象。加上宮廟、宗親會、村里長交流、商業協會、文化組織、媒體業,以及地方勢力等滲透台灣角落,大量賄絡主要勢力操作選舉,動用親中媒體製造輿論風向,塑造出一個「地痞當英雄」的虛偽明星,讓大選結果整個超出預想之外,或可能顛覆政府的威信。

2018年寒流襲捲台灣,危及民主憲政發展

一個被塑造的「英雄」,需要一群狂熱的擁護者,配合媒體就能製造出一個虛假的「民意」,就是共產黨需要的顛覆動力,2018~2019年間,台灣一度極度不安看到這群被製造的「民意」,到處霸凌各個不同聲音,主張要接納意見卻是對他人百般追殺,但隨著2020總統大選結果至今,這種民意卻消風超快,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中國共產黨在去年受到香港反送中示威暴動,遭受美國情報組織的肘制,無法在台灣發揮反輿論影響力,從這一年當中可以清楚看到中國在背後伸手的影子無處不在。

澳洲媒體專訪過投誠的中國間諜王立強就有很大明顯,自述曾經服務於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部,在澳洲、香港和台灣進行反情報、反輿論作戰,早在2014年開始進行台、港兩地情報工作,2018年開始初,與在台灣諜報工作者向心和龔青,在創新公司的名義掩護下,操作各種假帳號製造假輿論,有20多萬個網路帳號來攻擊民進黨政府,以及成立許多粉絲團來進行網路霸凌,親中媒體就是他的盟友協助推波助力,動用台灣的親共勢力做「網路敵後破壞」,以合法性的選舉制度路徑,完成顛覆政權的任務,以利日後併吞台灣。

病毒危機製造出「大外宣」

雖然2020年初台灣成功守住政權,但接踵而來的武漢肺炎病毒擴散全世界,中國並沒有停止對外滲透的工作,開始包裝各種「利己」的輿論,稱為大外宣,不斷推脫病毒來自中國說法,更利用「戰狼外交」質疑西方國家「仇恨中國」的輿論,對台灣不斷批評「防疫作為」,一連串的病毒戰導致人心不安和惶恐,中國又一次的動用輿論戰對付美國。利用病毒戰所製造出來的「封鎖」、「危機」,製造一個假民意發動全美的種族衝突,利用被吸收的公民組織製造顛覆政權的動力,「黑命貴」(Black Lives Matter)成為重要的反動勢力,左右美國即將到來的總統大選,仿製台灣選舉的顛覆力量,中國也巧妙地利用「人權」議題,向世界「強詞奪理」的說明「天下烏鴉一般黑」歪理。

武漢肺炎襲捲全球,中國趁勢對外打輿論戰

數位化反動

中國和蘇聯作為也是一樣,在背後利用公民組織、親共份子吸收成員製造意識形態混亂,假以「言論自由」之名行反動之實,只是現在數位化時代的邁進,中國利用APP軟體、網路電信和手機等行竊密、散播假訊息、監控反共份子等,並強化控制輿論方向,任何不利於己的言論和政治立場予以抹煞,甚至商業方面都可以進行威脅。中國比蘇聯聰明的地方,在於巧妙利用輿論,以「中國特色」模式在網路上培養大量的網軍、小粉紅,製造具備系統的性的攻擊模式,寄生在社群軟體中的知名人事物粉專、等待宿主發布言論時開始歪串和帶風向,其次就是各種「人海戰術」淹沒討論,再者中國網軍創造一堆不明的粉專帳號,論及「軍事、政治和分裂勢力」的都予以洗板出征。

戰爭已經開始,我們卻渾然不知?

網路發展速度過快,使得各種數位藍海戰場已經率先開始,今天的我們卻不知道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陷入戰爭的困境,網路戰場默默地進行中,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前線的士兵,手握的都是代表槍枝的手機,電腦桌前每一個都是堡壘陣地,任何語言文字如今代表不是只有溝通,而是一顆顆的子彈,正在進行一場看不見的戰爭。

我們必須清楚知道,任何的圖像文字是否代表著真實事件,能否清楚辨知真假消息,尤里在專訪也告訴大家,一旦前三項滲透成功,就是進入「常態化」,對任何消息毫無知覺,辨別真假毫無動力,接下來就是顛覆危機,為我們的「無力守護」付出代價,中國的大外宣滲透比起蘇聯更加狡猾,不只是顛覆還有全面性控制思想,讓自由世界陷入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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